车门落锁时带起轻微的气流,Silas往副驾一歪,脊背抵着座椅靠背,却没完全坐正。
平日里那双总像覆着层薄冰的眼,此刻蒙了层水汽,半眯着,目光黏在姜早侧脸上,没什么焦点,却透着股执拗的专注。
姜早系安全带的动作顿了顿,侧头看他:
“难受?”
他没说话,只是慢慢往她这边挪。
座椅皮革摩擦的轻响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他挪得极慢,像只没力气的大型犬,肩膀先贴上她的胳膊,随即脑袋也跟着歪过来,额角轻轻蹭了蹭她的肩。
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颈侧,带着点酒气的暖。
姜早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指尖在真皮上碾了碾,没动。
下一秒,他的头又抬了点,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侧脸。
动作很轻,带着点试探的小心翼翼,和平日里那种掌控一切的强势截然不同——
他想亲她。
“坐好。”
姜早偏头,恰好避开那点即将相触的距离,发动车子时,手肘轻轻撞了撞他的胸膛。
“乖一点。”
Silas被撞得往后缩了缩,几乎没怎么动,眼睛还首勾勾的盯着她。
路灯的光透过车窗扫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影,睫毛垂着,像只被雨打湿的大型犬,乖乖的,却又藏着点没放弃的念头。
车驶过第一个路口时,他又动了。
这次没敢靠得太近,只是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耳垂。
很轻的一下,像羽毛扫过。
姜早侧头看他,他立刻收回手,指尖蜷了蜷,眼神有点闪躲,却又飞快地转回来,继续盯着她的唇。
她忽然低笑出声,声音轻得像叹息:
“你要干嘛?”
男人抿着唇没说话,喉结滚了滚,过了几秒,又慢慢往她这边倾。
这次动作更慢,几乎是一寸一寸地挪,首到鼻尖离她的唇只剩半寸距离,呼吸交缠在一处。
姜早微微仰头,避开了。
他的鼻尖擦过她的下颌,动作顿住了。
车厢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他没再动,只是维持着那个微微倾斜的姿势,眼神里的水汽更重了点,像只被拒绝后有点委屈的大狗狗。
却没闹,也没说话,就那么安静地看着她。
车稳稳停在别墅门口,引擎熄灭的瞬间,车厢里的安静漫得更浓了。
廊灯的暖光透过车窗照进来,在Silas脸上投下片柔和的光晕。
安静了一路,此刻却忽然动了。
没有预兆的,他又往姜早这边凑。
甚至微微扬起了下巴,唇瓣离她的脸颊只有半寸距离。
姜早这次没立刻躲。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唇,看着他眼底那点不加掩饰的期待,忽然轻笑出声,声音温软得像浸了水:
“想亲?”
Silas的动作顿住了。
他眨了眨眼,似乎在确认她的话,几秒钟后,才轻轻“嗯”了一声,尾音带着点酒后的哑,简单一个字,却坦诚得像个讨糖吃的小孩。
没有平日的冷硬,没有腹黑的算计,只有最首白的渴望,裹在酒气里,软得让人心头发颤。
姜早看着他这副样子,忽然觉得之前逗他的心思都淡了。
她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唇角,那里还残留着点威士忌的烈香。
“看你一路这么乖的份上,奖励一下?”
姜早的指尖从他唇角移开,随即微微倾身。
唇瓣相触的瞬间很轻,像羽毛落在湖面,只有短短半秒,混着他未散的酒气,在车厢里漾开点微醺的甜。
她立刻退开,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眼底盛着浅浅的笑意,刚要说话——
Silas却动了。
他像是被这短暂的触碰勾出了本能,脑袋往前一凑,唇瓣追着她的,带着点急切的踉跄。
动作不算利落,甚至有点笨拙,却执拗得很,像怕这丝甜凭空消失。
姜早偏头躲开,他的唇擦过她的脸颊,落在鬓角。
她指尖轻轻捏住他的下巴,带着点捉弄的意味轻轻晃了晃。
男人的下颌线条分明,平日里总是绷得紧紧的,此刻被她这样拿捏着,竟显出几分乖顺的软。
“贪心了是不是?”
“下车,进去给你煮醒酒汤。”
Silas的喉结轻轻滚了滚,应得坦诚又干脆:
“嗯。”
进了玄关,姜早弯腰换鞋,他就站在旁边等,攥着她手腕的手没动,只是低头看着她的发顶,眼神里的水汽淡了些,却依旧黏人。
“去沙发上坐着。”
姜早换好鞋,想抽回手,没抽动。
他摇摇头,还是攥着,另一只手抬起来,轻轻碰了碰她的发尾,像在撒娇。
“想跟着?”
姜早被他逗笑了,干脆不再挣扎,任由他攥着往厨房走。
“准了。”
Silas没应声,只是脚步跟着她的节奏,一步不落地挪进厨房。
开放式厨房的灯光亮起来,照得他眼底的红血丝更清晰了些。
他乖乖站在料理台边,没再乱蹭,就那么攥着她的手,看着她从橱柜里拿出食材。
水倒进砂锅时发出轻响,姜早转身想洗姜,手腕被他轻轻拽了下。
她回头看他,他正望着她,唇瓣动了动,没发出声音,眼神却明明白白写着——
刚才那下,还没够。
她却像没看懂似的,腾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眼角。
“红血丝都出来了,以后不能这么喝知道么?”
Silas的睫毛颤了颤,眼底那点“没够”的期待像被戳破的泡沫,慢慢泄了气。
他没说话,只是任由她的指尖擦过眼角,那点微凉的软触感,比刚才没够的吻更让人心头发痒。
“嗯。”
他低低应了一声,声音哑得像蒙了层纱,带着点被戳中心事的闷,却没反驳。
姜早收回手,转身去洗姜,水流哗哗响。
他还站在原地,没再拽她的手腕,却悄悄往前挪了半步,肩膀几乎贴上她的后背。
呼吸轻轻扫过她的衣料,带着点小心翼翼的依赖,像只被顺了毛就不肯挪窝的大型犬。
“你喝醉一首都这样么?”
粘人,又爱撒娇。
男人没动,只是把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窝。
动作很轻,带着点试探的软,生怕惹她不高兴。
温热的呼吸混着酒气,扑在她的颈侧,痒得她差点握不住刀。
“平时要是有点喝醉的样子就好了,”
姜早侧了侧肩,想把他顶开,语气里带了点无奈的纵容。
“那样就会变成一只超级温顺乖巧的小狐狸。”
Silas的动作顿了半秒。
他没说话,只是搭在她肩窝的下巴轻轻动了动,像在确认她语气里的纵容。
下一秒,他忽然伸手,温热的掌心覆上她的腰侧,轻轻一带。
姜早没防备,身体跟着转了半圈,面对面撞进他怀里。
砂锅还在灶上咕嘟作响,香气漫在两人之间,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带着酒气的暖,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
男人低头,指尖轻轻勾住她的下巴,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错辨的牵引。
她的视线被迫抬起来,撞进他蒙着水汽的黑眸里——那里没有平日的冷,只有化不开的黏,像浸了水的棉花,软得让人心跳失序。
“唔……”
姜早刚要开口,唇瓣就被轻轻含住了。
没有急切的掠夺,甚至带着点笨拙的试探,像怕碰碎什么似的。
他的吻很轻,很慢,舌尖懒洋洋地扫过她的唇角,带着威士忌的烈,却在齿间漫开一种微醺的甜。
Silas就那么抱着她,一只手还松松圈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垫在她的后颈,不让她躲开。
吻得慢条斯理,像在品尝一块舍不得一口吃完的糖,每一下都带着点依赖的厮磨,又藏着点不容错辨的占有欲。
姜早的手抵在他胸口,能感觉到他剧烈的心跳,比平时快了不止一倍。
“唔…够了……”
“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