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瞬间凝固。
刀疤脸身后的两个男人下意识摸向腰间的枪，却被刀疤脸抬手按住了。
他脸上的嚣张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忌惮，却还是硬着头皮道：
“先生，这是我们和这女人之间的事……”
“现在是我的事了。”
Silas打断他，指尖在裤袋里轻轻敲了敲，金属的声音传了出来。
“给你们三秒钟，消失在我眼前。否则，明天你们老板就得去刚果河捞你们的尸体。”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通道里仿佛刮过一阵寒风。
刀疤脸的额头渗出冷汗，看了眼Silas身后的姜早，又看了眼Silas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终于咬了咬牙，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
“我们走。”
三人转身就走，军靴踩地的声音仓促得像在逃跑，很快消失在拐角。
通道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头顶那盏灯还在忽明忽暗地闪烁。
姜早从男人身后探出头，看着空荡荡的拐角，心跳得像要冲出胸腔。
她挣扎着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指节勒得她手腕生疼，
“你放开。”
男人没说话，另一只手伸过来，指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
力道不重，却带着强烈的掌控欲，让她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
他的拇指着她的下颌线，语气平静得可怕，
“现在知道，你闯的是什么地方了？”
姜早抿紧唇，没说话。
掌心的冷汗浸湿了攥着的折叠刀，金属外壳硌得她手心发麻。
Silas的拇指猛地收紧，力道不算重，却像钳制住了她所有的呼吸。
姜早的下颌被捏得微麻，被迫仰着头，只能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那里没有暴怒的红，只有一片冰封的黑，冰层下翻涌着偏执的暗流，像盯着猎物的狼，带着不容逃脱的狠劲。
“说话。”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裹着未散的戾气，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嗯？”
尾音微微上扬，却没有半分笑意，只有刺骨的寒意。
姜早被他看得浑身发僵，攥着折叠刀的手更紧了，刀刃几乎要嵌进掌心。
她想反驳，想说这里再危险也是她的事，可对上他那双眼睛，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他的指尖忽然下滑，掠过她绷紧的唇线，停在她颤抖的唇角，冰凉的触感像蛇信子，带着危险的试探。
“以为凭一本执业证，一把破刀，就能闯进来查案？”
他嗤笑一声，那笑声冷得像通道里的风，
“姜早，你是不是忘了，这里的规则是谁定的？”
他的眼神扫过她掌心的折叠刀，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布料看到那点微不足道的反抗。
“还是说，”
他俯身，距离骤然拉近，烟草味混着他身上的寒意扑面而来，几乎要将她裹住，
“你觉得，你能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拿走你想要的东西？”
这句话像针，精准地刺中了她的软肋。
姜早猛地偏头，想躲开他的气息，却被他另一只手按住后颈，强迫她维持着仰头的姿势。
那只手带着薄茧，力道大得让她后颈发僵，像被铁钳锁住，连挣扎都成了徒劳。
“我没跟你开玩笑。”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鼻尖几乎相触，呼吸里的冷意烫得她皮肤发麻。
“乖一点。”
这三个字从他齿间滚出来，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被湿热空气泡软的沙哑，却像裹了冰的糖，甜是假的，冷是真的。
姜早的后颈被他按得更紧了些，力道却奇异地放缓了，不再是刚才的强硬，反倒像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安抚。
她被迫仰着头，鼻尖蹭到他的，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红血丝——那是连夜赶来的疲惫，却被一层偏执的冷硬盖着，像覆了冰的火山，随时可能喷发。
她的心跳乱得像擂鼓，呼吸都跟着发紧。想怒斥他的霸道，想推开他逃离，可身体却在他的注视下僵硬得像块石头。
“放……”
她刚吐出一个字，就被他指尖堵住了唇。
他的指腹带着薄茧，轻轻按在她的唇上，不算重，却像道无形的禁令。
“别让我说第二遍。”
他的目光落在她紧抿的唇上，那里还留着刚才咬出的红痕，眼神暗了暗，
“听话，我就带你出去。”
姜早的睫毛颤得更厉害了，眼底迅速蒙上一层水汽。
不是哭，是刻意装出来的委屈，像只被惹急了又不得不低头的小兽，连示弱都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她知道硬碰硬只会让他更偏执，在这鬼地方，她没资本跟他耗。
“那……”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软得发颤，尾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糯，
“那你不许凶我。”
话音未落，她忽然踮起脚，飞快地往他唇上啄了一下。
动作又快又轻，像蝴蝶点水，带着她唇上的微凉和一点慌乱的气息。
Silas浑身一僵。
他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出。
那点柔软的触感落在唇上，像火星子掉在冰面上，瞬间炸开细微的麻意，顺着神经窜遍全身。
他按在她后颈的手猛地收紧，眼底的冷硬裂开一道缝，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更深的墨色淹没。
通道里的灯还在忽明忽暗，昏黄的光落在他脸上，能看到他绷紧的下颌线，和微微动了动的喉结。
他盯着她看了三秒，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被打乱节奏的愠怒，有看穿她小把戏的嘲弄，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被取悦的暗涌。
“呵。”
一声极轻的嗤笑从他喉间滚出来，不是真的笑，是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戏谑。
他俯身，距离再次压近，鼻尖几乎蹭到她的，语气里淬着冰，却又藏着点别的东西：
“这招倒是让你学的炉火纯青。”
姜早被他看得心慌，刚想往后缩，就被他扣住后颈，狠狠吻了下去。
这个吻和刚才她那个轻浅的试探截然不同，带着他一路赶来的戾气，带着被她挑衅后的偏执，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他的唇齿间带着烟草的冷冽和一丝淡淡的疲惫，却咬得极重，像要惩罚她的小聪明，又像要将她刚才那点刻意的示弱，彻底碾碎在这个吻里。
首到她快喘不过气，他才稍稍松开一点，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粗重地拂在她脸上。
“以后都乖一点，”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眼底的红血丝更明显了，却亮得惊人，
“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