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醒来时,窗外的日头己斜斜挂在西边,金红色的光透过纱帘漫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
姜早是被渴醒的,喉咙干得发紧。
她动了动,才发现自己正窝在男人怀里,头枕着他的臂弯,一条腿还搭在他的腰侧,像只赖床的猫。
身上松松垮垮套着件他的衬衫,布料带着柏木味,长到能遮到大腿根,边缘被睡得皱巴巴的。
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那些混乱又滚烫的片段瞬间涌进脑海——
晨光里的吻,失控的触碰,还有他最后低哑的喟叹……
姜早的脸“腾”地烧起来,连耳根都烫得厉害。
她悄悄抬眼,看向身旁的人。
还没醒。
当即脑子里冒出来一个念头。
溜。
姜早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似的跳,震得耳膜发疼。
她先小心翼翼地把搭在他腰上的腿收回来,动作轻得像拈起一片羽毛,生怕惊动了怀里的人。
被子被带得往下滑了寸,露出他冷白的手腕,上面还留着道浅浅的红痕——是她早上攥出来的。
脸颊又烫了几分,她赶紧移开视线,手指蜷了蜷,开始一寸寸往外挪。
他的臂弯很沉,枕得久了,她后颈有点发麻,却不敢快动作,只能像只偷食的松鼠,慢吞吞地、一点点从他怀里挣出来。
衬衫下摆随着动作往上缩了缩,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腰腹,却忽地被一只大掌揽了回来。
“打算去哪儿?”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带着刚醒的沙哑,懒洋洋的,像晒够了太阳的猎豹,看似漫不经心,眼底却藏着洞悉一切的锐。
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带着点痒,惹得她颈侧的皮肤瞬间绷紧。
姜早的脸“腾”地烧起来,连带着被他按住的腰腹都烫得惊人。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他手臂一收,箍得更紧,只能维持着半趴在他怀里的姿势,狼狈又暧昧。
“我……”
她舌头打了结,刚才溜走的勇气全没了,只剩下被抓包的慌,
“……没去哪。”
“是么?”
Silas低笑,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过来,震得她耳膜发颤。
他的手在她腰腹间轻轻着,指腹碾过那片细腻的皮肤,惹得她轻颤了一下。
“那你动什么?”
男人的指尖顺着腰线往下滑,轻轻勾了下她衬衫的下摆,露出的皮肤在夕阳下泛着细腻的光。
“想试试……能不能从床单缝里钻出去?”
Silas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气音裹着笑,像羽毛搔过心尖。
指尖勾着衬衫下摆轻轻往上提,露出的皮肤在夕阳下泛着珍珠似的光,他的指腹顺着那道腰线慢慢碾过,带起一串战栗的痒。
姜早的呼吸猛地一窒,像被烫到般绷紧了身体。
衬衫本就松垮,被他这么一拽,几乎要滑到腰间,她慌忙伸手去拽,指尖却撞在他手背上,被他反手握住。
他的掌心温热,带着薄茧的触感蹭过她的指尖,烫得她心头一跳。
“放开……”
她的声音发颤,一半是气,一半是慌,侧脸贴在他颈窝处,能闻到柏木混着阳光的味道,浓得让她头晕。
“放开了,让你接着跑?”
Silas低笑,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另一只手却没停,依旧勾着衬衫下摆,
“姜早,你这欲盖弥彰的样子,比早上主动亲我的时候,可爱多了。”
“谁、谁欲盖弥彰了!”
姜早被戳中痛处,挣扎着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夕阳的光从纱帘漏进来,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像缀了颗小太阳,看得Silas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些。
他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手臂撑在她耳侧,形成一个圈。
衬衫彻底滑上去,露出她白皙的腰腹,和腰侧那道早己淡去的浅痕——是昨晚留下的。
Silas的视线在那道痕上顿了顿,指尖轻轻落上去,动作忽然放柔了些。
“还疼么?”
他的声音低了些,没了刚才的戏谑,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认真。
姜早愣了愣,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脸颊更烫了,别过脸躲开他的视线:
“早不疼了。”
“哦。”
Silas应了声,指尖却没离开,依旧轻轻着那处皮肤,像在确认。
过了会儿,他忽然低头,在她唇角轻轻啄了下,动作轻得像蝴蝶落翅,
“那看来,现在再折腾点,也没关系?”
姜早猛地抬头瞪他,眼底的羞恼快要溢出来,偏偏被他压着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越靠越近,呼吸交缠在一起,带着彼此的气息。
夕阳的光在他灰蓝色的瞳孔里晃,像盛着揉碎的金,看得她心跳乱得像团麻。
“你无赖!”
她气鼓鼓地骂,声音却软得没底气,连自己都觉得这指责苍白无力。
“不是、不是说你们欧洲人……最为礼貌绅士么……”
“姜小姐对‘绅士’的定义,或许有点偏差。”
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淡,像结了层薄冰,
“至少在我这里,‘礼貌’不包括纵容别人始乱终弃。”
他说得首白,甚至带了点不近人情的硬,却偏偏戳中了姜早那点试图逃避的心思。
“明明是你占了便宜好不好?”
还…一次又一次。
Silas的眉峰微不可察地扬了下,灰蓝色的瞳孔里漫出点近乎嘲弄的冷光,像看着什么不懂事的小孩。
他低头,距离骤然缩近,呼吸里的柏木味带着点凉意,首首撞在她脸上。
“姜小姐早上缠上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的声音淡得像淬了冰,指尖却忽然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自己,
他的拇指在她下唇上轻轻碾了碾,那里还留着被吻过的微红,
“主动亲过来,咬得那么狠,现在说我占便宜?”
姜早被他堵得哑口无言,脸颊红得像要烧起来。
这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
话都让他说完了,她说什么?
“那、那你想怎样?”
说完她就后悔了,气的牙痒痒。
姜早,你在干什么?!
你可是律师啊!!
这么无厘头的话都能把你绕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