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捏着手机忍笑，抬眼瞥了眼旁边的Lior，他耳朵尖“腾”地红了，梗着脖子冲屏幕嚷嚷：
“谁傻帽儿啊？我那是……那是热情！”
“哦？热情到差点把手机吞了？”
苏棠在屏幕里笑得更欢，指尖点了点镜头。
“刚才是谁脸都快贴上来了？问我酥肉能不能多带两斤，还说要穿红衣服？”
Lior被戳中心事，挠着后脑勺往姜早身后躲，声音含糊：
“那不是……那不是怕你找不着路嘛。”
姜早把手机往自己面前挪了挪，无奈地看向屏幕：
“别欺负他了，他就这点出息。”
她顿了顿，指尖划了划屏幕。
“你明天要来？”
苏棠在屏幕里眨了眨眼，故意拖长语调：
“不然呢？难不成隔空给他邮火锅底料啊？”
她举着手机晃了晃，镜头扫过旁边打包好的行李包。
“看见没？底料、蘸料，全塞包里了，就等明天飞过去给你解馋——顺便，”
她话锋一转，视线透过屏幕往Lior那边瞟。
“看看某位穿红衣服的‘热情选手’是不是真能站成机场地标。”
Lior在姜早身后憋红了脸，伸手想抢手机，被姜早往后肘了一下，只能小声嘟囔：
“肯定能！我还能找个荧光棒举着！”
“行了，别闹。”
姜早按住他的胳膊，看向屏幕。
“航班号发我，明天我去接你。”
“发了发了，”
苏棠扒拉了块酥肉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
“哎傻帽儿，你叫什么？”
Lior被这声“傻帽儿”问得一愣，随即像被按了开关似的，猛地从姜早身后探出头：
“我叫Lior！L-i-o-r！”
他怕苏棠记不住，还特意用手指在半空比划了两下，耳朵尖红得像抹了辣椒油，却梗着脖子补充：
“你记好了啊！明天就喊这个名！保证一喊就应！”
苏棠在屏幕里笑得首不起腰，手里的筷子都差点掉了，眼泪都快笑出来：
“L-i-o-r？你这名字怎么跟奥利奥似的……”
Lior的脸“腾”地红透了，从耳根一首蔓延到脖子，手还僵在半空比划着字母，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他张了张嘴，半天憋出一句：
“哪、哪像了！奥利奥是饼干！我这是名字！酷多了！”
“是是是，酷。”
苏棠捂着嘴笑，眼角的细纹堆成了小月牙。
“蘸牛奶的酷？”
“你！”
Lior急得想跺脚，又怕在姜早身后显得太幼稚，只能梗着脖子瞪屏幕。
“等明天见了面，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酷！”
姜早在旁边听得肩膀都在抖，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憋笑道：
“行了，跟饼干较什么劲。”
屏幕里的苏棠好不容易止住笑，擦了擦眼角：
“行，我等着见识。”
“不逗你了，我这锅真要煮干了，明天机场见啊，‘奥利奥’同学。”
“是Lior！”
他还在纠正，却被苏棠笑着挂了视频。
手机暗下去的瞬间，Lior猛地转身瞪姜早：
“她怎么能这么说！我这名字多帅！”
姜早挑眉，忍着笑递给他一块红烧肉：
“嗯，比奥利奥帅。快吃吧，不然明天没力气跟她理论。”
餐桌那头的Silas忽然抬眼，慢悠悠地补了句：
“至少奥利奥甜，你刚才急得像块没蘸糖的饼干。”
Lior：“……”
他气鼓鼓地扒着饭，嘴里却忍不住嘀咕：
“明天我就穿黑红相间的夹克，跟奥利奥配色一样，看她还好不好意思说……”
暖黄的灯光下，红烧肉的甜香混着他的碎碎念，连空气里都飘着点甜丝丝的较劲。
姜早看着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样子，忽然觉得，明天的机场，大概比想象中还要热闹。
吃完饭，Lior刚把最后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就被Silas用眼神钉在了座位上。
“碗。”
Silas放下筷子，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
“地。”
Lior的脸瞬间垮了，嘴里还嚼着肉，含混不清地讨价还价：
“不是……我明天得早起，现在不养精蓄锐……”
“养精蓄锐到碗池里？”
Silas挑眉，指尖敲了敲桌面。
“……”
Lior梗着脖子站起来，磨磨蹭蹭地收拾碗筷。
“洗就洗，谁怕谁……”
“不是，我付伙食费了好么？！”
姜早靠在椅背上笑，看着他端着碗往厨房挪，背影都透着股不情不愿。
“那就麻烦你了，快点洗，拖完地早点回去睡，不然明天真起不来。”
“知道了小天使！”
Lior在厨房喊，水流哗哗响起来，还夹杂着他的碎碎念。
“就知道欺负我……等美女来了，我就让她评评理……”
Silas起身走到姜早身边，弯腰拿起她面前的空碗，眼底带着点笑意：
“他这是盼着苏棠来给他撑腰？”
“可能吧。”
姜早仰头看他，灯光在他下颌线投下淡淡的阴影。
“两个人都自来熟。”
“被你压榨这么久，总得找个‘靠山’。”
两人正说着，就听见厨房传来“哐当”一声，紧接着是Lior的哀嚎：
“完了！盘子滑了！”
Silas扶额，转身往厨房走：
“赔。”
Lior蹲在地上，手指捏着半块碎瓷片，听见“赔”字时猛地抬头，瞪着走进厨房的Silas，脸都快皱成一团：
“多大点事……”
嘴上硬气，声音却虚了半截。
“不就一个盘子吗？回头我买十个赔你！金的！”
“不必。”
Silas走过去，弯腰捡起另一块碎片，指尖避开锋利的边缘，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从你下个月工资里扣，扣够十个盘子的钱就行。”
“啊？！”
Lior瞬间炸毛，手里的碎片差点又掉了。
“你抢劫啊！一个破盘子要扣我工资？我那钱是留着……”
话说到一半突然卡壳，耳根红了红，赶紧改口。
“买、买烟的！”
姜早跟进来时，正看见Lior蹲在地上瞪Silas，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而Silas手里捏着碎片，嘴角噙着点若有若无的笑。
她忍不住弯腰，把垃圾桶送过去：
“行了，先捡起来，别扎到手。”
Lior立刻顺着台阶下，把碎片扔进垃圾桶，嘴里还嘟囔：
“扣就扣，等我跟美女混熟了，让她请我吃火锅，省下来的钱照样够买十个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