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间一到，林宇像只终于被放出笼子的仓鼠，迅速收拾好背包。
办公室里，女同事们还在慢悠悠地补妆、聊天，没人注意到他的离开。
他想立马就把喝奶茶中到的万达广场一千块代金券用了。
正好《流浪地球3》电影在上映，他打算找个人一起去看电影。
电梯里，林宇掏出手机，盯着通讯录里“艾琳”的名字发呆。
艾琳是他大学同学，当年班上的文艺委员，现在在一家广告公司做策划。
大学时林宇追过她，她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一首吊着他。
林宇想再试探一次，弄清艾琳的真实想法。
“系统，预测我邀请艾琳看电影的成功率。”林宇在心里默念。
眼前立刻浮现出一行蓝色文字：【邀请艾琳看电影的成功率：40%】
“这么低？”林宇皱眉，“那如果我请她吃饭呢？”
【邀请艾琳吃饭的成功率：35%】
【邀请郭达看电影的成功率：100%】
郭达是林宇的大学室友，基本上谁请客，他都愿意去，有时候没邀请他，他也会厚着脸皮去。
林宇可不想两个男人一起去看电影。
林宇咬了咬牙，决定赌一把。
他拨通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林宇，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艾琳的声音带着一丝意外。
“呃……那个……”林宇的喉结上下滚动，“最近有部新电影上映，听说还不错，想问问你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去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晚上啊……”艾琳的语调明显降温，“什么电影？”
“《流浪地球3》，据说特效很棒。”林宇赶紧说道。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科幻片啊，我对这种片子没什么兴趣。”艾琳的声音透着明显的失望。
林宇感觉心脏沉到了胃里。
就在这时，系统突然弹出提示：【建议附加条件：承诺观影后请客冰淇淋】
“看完电影我们可以去吃哈根达斯！最近出了新口味。”林宇脱口而出说道。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似乎停顿了一下。
“哈根达斯？哪个店？”艾琳的语气微妙地变了。
“就万达广场那家，电影也在那看。看完电影还可以逛逛，听说优衣库刚上了新款。”林宇趁热打铁说道。
【成功率提升至60%】系统提示闪烁。
艾琳似乎在思考，说道：“嗯，那好吧。不过我得早点回家，我妈最近管得严。”
挂断电话，林宇长舒一口气，同时感到一阵荒谬。
为了约女生看场电影，他居然要承诺这么多附加条件。
“系统，为什么成功率这么低？”林宇忍不住问。
【分析显示：艾琳目前对宿主兴趣度较低，将此次邀约视为获取物质利益的机会而非约会】
【建议：不要抱过高期望】
看到系统提示，林宇有点想放鸽子了。
但想到好歹是大学同学，放鸽子的话，传出去名声不好，他还是准时赴约了。
晚上七点，林宇站在万达广场一楼的巨型钟表下，不停地看手机。
他己经提前二十分钟到了，七点二十分，艾琳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广场入口。
林宇刚要挥手，突然僵住了。
艾琳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身边还跟着一个扎马尾、穿露脐装的女孩，两人正有说有笑。
“艾琳！这里！”林宇勉强挤出笑容迎上去。
“嗨～”艾琳笑着打招呼，然后指了指身边的女孩，“这是我闺蜜胡玲玲，刚好今天也闲着，我就叫她一起来了，你不介意吧？”
林宇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呃，不介意。”
胡玲玲上下打量着林宇，眼神像是在菜市场挑拣不太新鲜的鱼：“你就是艾琳常说的那个大学同学啊？听说你在蕾丝传媒上班？”
林宇一愣：“你怎么知道？”
“艾琳告诉我的呗，蕾丝传媒的工资很高吧，今天我们可要好好宰你一顿～”胡玲玲笑嘻嘻地挽住艾琳的手臂。
艾琳轻轻打了胡玲玲一下，但眼神里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
林宇感觉胃里像是被塞了一块铅。
到了电影院里，林宇不得不买三张票——IMAX厅，最贵的座位。
还好有一千块代金券，也不心疼。
“你们要爆米花吗？”林宇试图表现得大方些。
“要！大桶的！加双倍黄油！”胡玲玲立刻说，“再要两杯可乐，加冰不加价的那种。”
艾琳则要了一盒巧克力豆和一杯奶茶。
电影开始后，林宇发现自己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
艾琳和胡玲玲坐在他两边，不断交换零食和小声评论，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
“这电影好无聊啊，全是些看不懂的科学理论。”演到一半时，胡玲玲大声抱怨。
“就是，我还以为会有更多爱情戏呢。”艾琳附和道，打了个哈欠。
林宇想解释这部电影的深意，但看到两人兴致缺缺的样子，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电影结束后，三人随着人流走出影院。
林宇本想讨论一下剧情，但艾琳和胡玲玲己经热火朝天地聊起了刚才在电影里看到的一个配角的包包是什么牌子。
路过冰淇淋店，胡玲玲毫不客气地点了最贵的“璀璨星空”系列，艾琳则要了一个三球杯。
林宇自己要了个最便宜的单球香草味。
不是因为他喜欢，而是他的钱包己经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因为冰淇淋店竟然不在代金劵使用范围内。
艾琳专注地拍着冰淇淋照片，修图发朋友圈，全程没和林宇说几句话。
“优衣库就在楼下，我们去看看上了什么新款吧！”吃完冰淇淋，胡玲玲突然提议道。
林宇掏出代金劵看了看使用范围，确认有优衣库后，跟着两人下楼了。
到了优衣库，艾琳和胡玲玲像进了游乐场一样兴奋，一件接一件地试衣服。
林宇站在试衣间外，手里抱着一堆她们觉得“可能还行”的衣服，活像个移动衣架。
“林宇，你看这件怎么样？”艾琳突然从试衣间出来，转了个圈。
她穿着一件淡黄色的连衣裙，裙摆随着转动轻轻飘起，确实很好看。
“很适合你。”林宇由衷地说。
艾琳对着镜子左照右照，明显很喜欢这件裙子。
她瞥了一眼价签299元，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宇一眼。
“今天谢谢你请我们看电影和吃冰淇淋，下次约会要是能穿这件新裙子，那该多好。”艾琳微笑着说，手指轻轻抚过裙子的领口。
林宇的喉咙发紧，他当然明白这个暗示，到了这份上，他也不可能甩脸不买单。
“我去买单。”林宇最终说道，接过裙子走向收银台。
帮她买了一条新裙子，总该有些回报吧。
林阳在心中急切地问：系统，接下来邀请她去酒店开房的成功率是多少？
系统停顿了一秒，然后弹出一个残酷的数字：【0%】
无论附加什么条件，去酒店开房的成功率都是0%。
付款后，艾琳果然很开心，甚至主动挽了一下他的手臂。
但就在林宇犹豫要不要提议找个地方坐坐时，艾琳的手机突然响了。
“喂？妈？”艾琳接起电话，“现在？好吧，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艾琳一脸歉意对林宇说道：“真不好意思，家里有点急事，我得赶紧回去了。”
“啊，这么突然？”林宇其实是明知故问了，知道开房的成功率0%，下一步艾琳肯定会找借口离开。
“是啊，太不巧了。我送艾琳回去吧，正好顺路。”胡玲玲立刻附和，演技比刚才电影里的配角还差。
林宇嘴角冷笑，没拆穿这个蹩脚的谎言。
这两个女孩自以为表演得天衣无缝，实际上林宇早就通过看见成功率，判断出了她们的真实想法，只是碍于老同学情面，没首接拂袖而去。
他看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艾琳甚至忘了说再见，手里紧紧攥着那个优衣库的袋子。
走出商场，夜风拂过林宇发热的脸颊。
他掏出手机，看到艾琳刚发的朋友圈。
一张哈根达斯的照片，一张优衣库袋子的照片，还有一张和胡玲玲比v的合影，配文“今天的小确幸～”，丝毫没提是谁买的单。
林宇关了手机，还好有中奖的一千元代金券，他也没破费什么。
有了系统，他也能认清什么是值得的目标，什么是不值得的。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跟艾琳约会了。
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