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拦着我!我身体已经好了!”
新迈镇驻军医院内,钟不震看着眼前阻挡他的医生愤怒的大喊。
“很抱歉,钟兵长,不让你出院,是赵长官的命令,他怕您身体还未完全痊愈,损伤了根基,让您再多疗养几天。”
病房内,一众医护人员低着头不敢言语,怕钟不震的怒气牵连到自已,低压之下,一位领头的大夫小心翼翼地说道。
听见是赵然长官的命令,钟不震也不敢再发作,眼睛一闭,在心里思索起来,为什么赵然长官不让自已出院,难道是自已这次的行动被人发现了端倪,虽说目的不纯,但至少程序上面是对的,又或者是姜东也在暗地里给自已偷偷下绊子了?这样不好说,毕竟二人争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冷静了一会,钟不震对着医护人员说道:“既然是兵长的命令,那我就听从便是了,但能不能让我的下属进来,我跟他们说几句话。”
看到钟不震妥协,医护人员也松了口气,但还是露出为难之色,毕竟谁知道这样做会不会被莫名其妙的卷入进风波之中。
“怎么!连这点小小要求都不能满足么?”
眼看着钟不震刚平复下来的心气又被激怒了起来,领头的大夫只好同意,毕竟面前这位可是新迈镇的实权人物,也不好过多得罪。
随即他们便退出房间,让钟不震的下属进来。
二人走进房间后眼眶不禁红了起来,他们二人本是生活不如意的当地住民,被钟不震提携,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钟不震对他们可谓是有着再造之恩,所以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钟不震心里十分难受。
“行了,铁骨铮铮的汉子,哭什么!”
想到杀人不眨眼,战功赫赫的两位得力下属竟然像个柔弱妇女般仿佛要哭了出来,钟不震不禁头大,但此时此刻心里更多的是感动。
“兵长,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一位长得像猴的瘦弱男子发声,他眼眶凹陷,本来发黑的面色此刻激动的竟然红润起来。
“刘司,你可别整这出,没什么好担心的,我现在身体好得很,我休养的这段日子里,小镇都发生了了什么,你们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不得遗漏。”
站着的二人整理思绪,似乎早有准备一般,将小镇上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钟不震。
“除了刚才跟您讲的那些事情外,您徒弟杨寻最近可是在新迈镇出了不小的风头,看起来是个人中龙凤。”
在将小镇上的事情讲完了之后另一个黑衣男子说道。
“哦?我那个半吊子徒弟竟然还有这种实力?”
听到这句话,钟不震似乎来了兴趣,在他的眼里,杨寻虽然是个不安分的主,但顶多也就是天分有点高的小镇孩子,竟然能让自已的得力部下夸赞两句。
“丙午,你跟我讲讲我这个半吊子徒弟最近惹了什么祸,能让你都给他说上两句话。”
“杨寻前不久在学堂的评教台与姜兵长的孩子姜河利进行了比试,姜河利在假期中似乎是习得了姜兵长的成名武技,杀伤力虽然不能与姜兵长相比,但在同龄人中也是不容小觑,但杨寻不知是怎样将姜河利击败的,他们之间还有赌约,有点大,是腕表里的全部积分。”
丙午缓了一口气,看到钟不震脸上并没有多余的神情后,紧接着说了下去。
“同时小镇上颁发了一个寻找狐玲花石的任务,杨寻和他的小兄弟们似乎与王镇长家的余化扯上了关系,达成了同盟。”
听到这个名字后,钟不震似乎是有些惊讶。
“杨寻怎么跟老王家的那个傻小子扯在了一起,我记得那个小孩性格似乎是有些怪癖啊。”
“没错,那个小孩确实...有点怪癖。”
丙午磕磕巴巴地接着钟不震的话,然后岔开话题接着说。
“据我们的观察,杨寻虽然被他父亲这次事件影响到了,但并没有被击溃,依然每天在赚取积分,并且最近在实力上也有突破,目测现在筑基七层左右。”
钟不震此刻已经有小小的诧异,虽然知道自已这个徒弟在武道上算是小有天赋,但没想到进步如此神速,自已在他这个年纪可能才勉强追赶上他的进度。
“行了,你们先出去吧,我修养这些天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
沉默了一会后,钟不震对二人说道。
“对了,把杨寻喊过来。”
钟不震又紧接说道。
随着二人退出房间,屋内的钟不震突然狂笑起来,自言自语的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这个便宜徒弟没准还真能继承我的衣钵。”
“就算此生仇恨不能回报,但我钟不震的名声在世一天,定要你们不得安宁。”
...
“你好,杨寻,我是你师傅的部下,我叫刘司,之前咱俩可能见过面。”
刘司在出了医院之后,根据钟不震的命令在学堂找到了正在上课的杨寻,跟唐教官打了声招呼后,将杨寻喊了出来。
“刘叔好,我之前去找我师父的时候见过你。”
杨寻记得以前见过这个瘦瘦的男人,似乎总是跟在自已师傅后面低着头默不作声,但是杨寻能感觉到他在盯着自已,那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是我师父醒了么?”
驻军有规定,不得轻易接触小镇当地居民,而师傅的下属既然来找自已,那必然是跟师傅有关,所以杨寻才如此猜测。
“没错,兵长现在已经醒了,但是还不能出院,他要我喊你过去,跟你讲几句话。”
刘司眼眉微抬,似乎在诧异眼前这个小家伙能够猜得到自已的来意。
在听到自已心里所想的正确答案后,杨寻突然哭了起来,想到噩耗来临的这些天,自已的心里已经承受了太多不该他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事情,纵使他再能压抑自已的情感,在听到自已师傅苏醒后,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刘司似乎能够理解眼前这个少年所经历的,没有说话,只是等杨寻哭了一会后,看他宣泄的差不多了之后,轻轻地说了一句:“行了,别哭了,把眼泪擦一擦,我现在领你去医院。”
听到这句话的杨寻在平复了自已的心情之后,拿起袖子,狠狠地擦了擦眼角,随即小跑跟向了前方快步行走的刘司。
感受到身后的少年急促的步伐,刘司的心里也是在震惊中,从刚刚落泪到现在,竟能将气息平稳正常,他好奇心被勾引起,灵力稍微外泄,感受到此时此刻的少年身上气息好像比前段时间更精进一份。
如果自已没感受错的话,那这个小孩的天赋真可谓是恐怖如斯。
可自已堂堂的元悟之境,又怎么会感受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