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海生干脆利落，一刀一个，刀刀封喉，地上的文龙帮打手还未来得及挣扎，便被逐一清理。
眼中没有犹豫，也没有拖泥带水。
沈峰点了点头。
——刀快，人狠，心稳。
这才是他要的同路人。
他收回目光，视线沉入夜色，脑中开始权衡今晚的后果，能不能善了，自己会不会被卷进去。
“虽说这些人是黑社会，执法局可以能定性为帮派火拼。”
“但一晚死这么多，执法局真压得住？”
“会不会捅上去？”
“会不会顺藤摸瓜查到我头上？”
一个个可能接连浮现，让他脑中绷紧的弦越拉越紧。
他不禁想起那个对他抱有强烈敌意的执法者——路铭。
算了，就让你多活几天吧。
沈峰摇了摇头。
今天死的人己经够多了，再搭上一个执法者，难保不会让人产生联想，引来不该来的关注。
他又想起吴洪曾提过的，不知道的名字的神秘机构。
他们凌驾于执法局之上，不讲程序，不守章法，掌权，更掌刀。
突然一个念头浮上心头，令他心底隐隐发凉：自己，会不会被他们盯上？
心中有些不安。
他看了眼造化录。
只剩两格能量。
皱了皱眉头。
推演李文龙位置，居然用去了一整格。
地位越高或者越强，推演耗得越多？
但现在，也容不得他细想。
关乎生死，沈峰没有犹豫——
遇事不决，推演！
他立刻将念头传入造化录，推演未来七日的祸福吉凶。
炫光散去，造化录上浮现出一行谶语：窥心读念，念动留痕，大凶！
沈峰神情顿时凝固。
大凶？
他低声重复，目光阴沉下来。
“窥心读念……念动留痕？”
这是什么意思？
他眉头死死紧锁。
“这到底要怎么解读？故弄玄虚，差评！你就不能首白点，非得整这些装神弄鬼的词？”
“窥心……读念……”
他反复念叨。
突然，他想起了吴洪曾提过凝神之后，会根据个人修炼侧重不同，出现各种玄妙、难以解释的能力。
难不成，是……读心术？
一时间，他觉得荒唐。
看过万本小说的他，可是清楚知道，读心术这种东西，就算是玄幻世界也都是极其稀少的能力。
这种能力的人没有人会不忌惮，就算有这种能力，也没人敢暴露出来。
可结合这谶语，他又不得不信。
看来，那个神秘的机构将会被惊动，接下来有炼神强者找上我来。
想到这种可能，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要真是有读心术这种东西，就算他做的在隐蔽，也一样无所遁形了。
这完全就超纲了。
“老板，都处理好了。”陈海生的声音把他从沉思中拉回。
沈峰扫了一眼血迹斑斑的客厅，又看向陈海生——神色平静，仿佛己经习惯了杀戮，眼中无波无澜。
他点了点头。
刀口舔血的人，不该有乱七八糟的情绪。
对敌人，就该冷。
只是，现在，他又该到底该如何破局呢？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李诗语发来信息。
沈峰好奇点开。
是李诗语的照片——刚洗完澡，穿着新款旗袍，红润带露，媚态横生，香艳。
好，好，好！
这女人，还真会挑时间来考验人。
沈峰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邪火。
只可惜，李诗语现在无法提供能量，否则他还真想过去品尝一番了。
如今生死线上，每一分能量，每一秒钟，都要精打细算。
炼神强者到底多强，他不知道，可别人根本不需要对他出手。
只需要能确认是他做的。
那他，自然就会万劫不复。
得尽快补充能量啊！
沈峰又目光投向了最大的倚仗，此刻造化录上，只剩下了一格能量。
就在刚刚，又用去了一格。
若是能量足够，再一次洗经伐髓，说不定就能闯过这一劫。
就算破不了局，有能量，也绝对能靠造化录躲过一劫。
但现在……只有一格。
要不要再推演一次？
他很犹豫。
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冲动——这一格需要留着应对突况。
他缓缓收回视线，看向陈海生，果断开口：“今晚不回了。你去换身干净衣服。”
说完，把手套扔给他。
陈海生心领神会，立刻戴上手套。
转身上了楼。
沈峰站在原地，目光凝重。
活下来，是第一要义。
其他，全是浮云。
不多时，陈海生从楼上下来了。
他换上了白色桑蚕丝衬衫，剪裁得体，西裤利落，左手拎着一个塑料袋，装着湿透的衣服，右手则拿着两把黑色雨伞。
“走吧！”
陈海生快速关灯，随后拉上大门。
夜深了，雨势急促，电闪雷鸣。
只有两人在雨中缓步而行。
不多时，沈峰再次带着陈海生越过围墙，回到了车里。
“老板，我们去哪里？”
“天青市的哪里有高端酒吧，你知道吗？”
“嗯，我知道！”陈海生点了点头。
“我以前跑夜车，接得最多的单子就是凌晨从酒吧出来的人。”
“那就找个离得近、名气最大的。”
“明白。”
车子迅速驶入雨夜。
可陈海生心里仍有疑问。
杀了这么多人，还要去酒吧？是想找刺激，还是想发泄？
还是……有别的安排？
但总觉得哪儿不对。
一个是血腥屠戮，一个是灯红酒绿，反差太大了。
他侧头看了沈峰一眼，始终面无表情，神色淡漠，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越看越觉得神秘。
感觉老板背后一定藏着一段没人知道的过往。
他甚至开始脑补——沈峰曾是某个组织的核心成员？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男人？
这种压迫感、这种从容，是伪装不了的。
他忽然被感染了。
紧绷的神经，悄然松了几分。
再一想——那些被杀的，不过是黑社会，社会渣滓。
死了，也算替天行道。
念头一转，他反倒释然了。
杀了这么多人？
也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
半个时辰后，黑色商务车来到了闹市区，此刻酒吧一条街依旧灯火辉煌。
街上人来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