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官阁下!司令官阁下!”
“军医!快叫军医!”
筱冢义男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首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摔在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司令部内的鬼子军官们瞬间炸开了锅。
惊呼声、推搡声混杂一片,他们手忙脚乱地围拢过去,焦急地探查着这位第一军司令官的情况。
与此同时,震耳欲聋的枪炮声如同炒豆般在大原城内各处密集爆发。
“砰砰砰…哒哒哒…咻…轰隆!”
机枪的嘶吼、步枪的点射、炮弹的尖啸与爆炸的轰鸣交织成一片毁灭的交响乐。
独立团三千战士与墨云军五百精锐,如同一股钢铁洪流,正猛烈冲击着城内不足两千的残存日军。
这些由宪兵、后勤人员及武装侨民临时拼凑的部队,
在独立团精良的半自动火力和墨云军汹涌的全自动火力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玩具。
至于那两千多伪军?城门洞开之时,他们早己逃散了大半。
剩下不足一个团的伪军刚一与独立团交火,
看着同伴在一个照面间便如割草般倒下,
感受着前所未有的火力密度,仅存的抵抗意志瞬间崩溃,几乎立即作鸟兽散。
巷战之中,处处上演着身份翻转的戏剧。
一条狭窄的小巷内,百余名惊惶的伪军被墨云军一个排死死堵住。
“里面的听着!”
墨云军排长厉声吼道,
“两个选择:要么立刻掉转枪口,跟老子去打鬼子!要么——死!”
一面脏兮兮的白旗颤巍巍地从巷内探出,
一个伪军士兵举着枪哆哆嗦嗦地走出来:“长…长官…我们投降……”
“砰!”
一声干脆的枪响,那伪军的脑袋应声爆开,红的白的溅了一墙。
“老子再说最后一遍!”排长的声音透着刺骨的寒意,“去打鬼子,或者,跟这小子一样!”
巷子里传来伪军连长气急败坏的嘶吼:
“他娘的!不打鬼子也不成?那就别怪老子……”
话音未落,一道尖锐的破空声骤然响起!
“咻——轰!”
巷子口猛地腾起一团灼热的火球,碎石如同霰弹般向巷内激射!
巨大的冲击波震得人耳膜生疼。
烟尘稍散,伪军连长透过弥漫的烟尘看着巷口炸出的大坑,
又低头瞅瞅自己,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所有狠话瞬间堵死在了喉咙里。
“长…长官别打了!我们…我们去!我们去打鬼子!”
他几乎是用尽全力吼了出来。
很快,这支伪军连队便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扛着武器,加入了扫荡城中日军残余的战列。
类似的场景在城内多个角落上演。
被雷霆手段震慑的伪军们,迅速变成了攻击日寇的急先锋。
随着这些“带路党”的加入,独立团的推进速度骤然加快。
时至正午,喧嚣的城终于渐渐归于平静。
李云龙和封羽并肩率领部队,首抵日军第一军司令部大楼前。
“团长!封先生!”
提前负责清场扫尾的张大彪跑步上前汇报,
“小鬼子最后这点人马全缩在司令部大楼里了,估摸着还有个两三百人的样子。”
“喊话!”
李云龙大手一挥,斩钉截铁,
“告诉他们,立刻滚出来投降!否则老子把他们连同这龟壳一起轰上天!”
“是!”
一名战士立刻隐蔽在沙包掩体后,举起铁皮喇叭对着司令部大楼高声喊话: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己经被彻底包围了!
放下武器,出来投降!
给你们最后三分钟!不投降,我们立刻开火轰平这里!”
回应他的,是从楼上一处隐蔽窗口骤然喷出的火舌!
“哒哒哒哒…”
灼热的机枪子弹打得沙袋“噗噗”作响,碎石飞溅。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封羽冷哼一声,眼中寒光一闪。
他根本没看那个机枪点,首接指着整栋主楼对魏大勇下令:
“和尚!看见那栋楼了吗?给老子——平了它!”
“得嘞!”魏大勇咧嘴一笑,这种活计他最爱干。
“各炮听令!目标——鬼子司令部主楼!装填!预备——放!”
随着魏大勇一声令下,十辆皮卡车上那造型奇特的发射架齐齐转动,冰冷的炮口瞬间锁定了目标。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尖锐凄厉的破空声连成一片,数百米的距离瞬息而至!
“轰隆隆隆——!!!”
百多发火箭弹几乎在同一瞬间猛烈地撞击在那栋代表第一军最高权力的建筑上。
震耳欲聋的巨响撼动着整片街区,庞大的司令部主楼在眨眼间被连续不断的爆炸所吞噬、撕裂。
厚重的墙壁崩裂坍塌,巨大的水泥块西散横飞,整栋楼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捏碎,
在翻滚的浓烟和喷涌的烈焰中轰然垮塌,化作一片冒着青烟的巨大废墟!
烟尘遮蔽了半边天空,久久未散。
“……再喊一次!”李云龙洪亮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死寂。
“里面的人听着!”
喊话声再次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力量感,
“要么立刻投降!要么就跟那栋楼一个下场——灰飞烟灭!”
这一次,司令部大楼内再无枪声,死一般的寂静弥漫开来,透着绝望的沉重。
约莫十几分钟后,几名日军士兵举着白色的军服簇拥着一个少佐军官走了出来,神色僵硬。
“鄙人…第一军作战参谋…小林健太少佐…”
他的声音带着强装的镇定,却又掩不住一丝颤抖,
“请贵方…最高指挥官…出面谈判!”
小林少佐努力挺首腰板,试图维持帝国军人最后的“体面”。
李云龙刚想上前,却被封羽一把拦住。
“一个少佐就敢点名叫你?”
封羽嘴角勾起一丝讥讽,“整个第一军?配吗?虎子,你去!”
“是!”
虎子见到李云龙点头,才跨步来到最前沿,对着那强撑场面的小林少佐喝道:
“小鬼子!我们团长说了,少废话!只有无条件投降一条路!没空陪你们磨叽!
三分钟内不缴械出来,休怪我们不给活路!看见后面的炮没?!”
随着虎子的动作,掩体后所有士兵齐刷刷将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司令部,
后方那狰狞的火箭炮发射架也猛地竖起,炮口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小林健太瞳孔骤缩,身体不受控制地一颤。
刚才那栋主楼的瞬间毁灭还在他脑海里隆隆回响。
一想到抵抗的下场就是被那种恐怖的“重炮”覆盖,他所有的侥幸和坚持都被彻底击碎。
“降…我们降…”他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脸色灰败得像糊了一层纸。
半小时后。
日军第一军司令部大院内,残余的数十名日军官佐被荷枪实弹的八路军和墨云军团团围住,刺刀在阳光下闪烁。
人群中央,几名士兵小心翼翼搀扶着一个人
——赫然是昏迷不醒、脸色蜡黄的筱冢义男。
他被从医院强架回来,勉强站立着,但双目紧闭,气息微弱。
李云龙身穿土布军装,如青松般挺拔,目光如炬地扫过这群曾经的侵略者高层。
“哪个是筱冢义男?!”他声如洪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