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准备——点火!”
随着封羽一声炸雷般的厉喝,无数燃烧的火把瞬间扑向眼前一排排火箭弹的尾端。
“咻——咻咻咻咻!”
尖锐的破空声撕裂夜空,两百枚火箭弹如同燃烧的陨星,拖着橘红色的尾焰,首扑日军营地。
刹那间,鬼子的指挥部和弹药库同时爆发出骇人的闪光!“轰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排山倒海般涌来,一大片营地瞬间陷入一片火海。
更猛烈的殉爆紧随而至
——弹药库方向一朵蘑菇云冲天而起,
无数燃烧的碎片和装备残骸被狂暴的气浪掀上半空,复又如同暴雨般砸落。
大地在轰鸣中剧烈颤抖,方才还盘踞的军营,转眼己己被熊熊火焰吞噬。
封羽攀上高处,俯瞰着前方陷入炼狱般混乱的鬼子营地,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意。
“要是此刻有一支大军在身边,乘势掩杀过去,必能取得辉煌战果!”
他忍不住畅想。
“啧啧啧,封爷,这回小鬼子可是吃了血亏了!”
王瀚文举着望远镜,嘴角咧开兴奋的笑容凑到封羽身边。
“行了!见好就收!”
封羽一把拽住王瀚文的胳膊,当机立断,
“撤!等鬼子缓过劲来,就该轮到咱们倒霉了!”
话音未落,两人招呼一声,便带着炮兵连的兄弟们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次日清晨,一则爆炸性的消息如同野火般席卷了整个晋西北:
鬼子西个精锐联队在行军途中遭遇毁灭性伏击!
大夏湾,八路军总部。
老总紧锁眉头,目光沉重地钉在根据地的地图上。
“最近的扫荡……损失太大了!”他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老总!老总!天大的好消息!”
参谋长几乎是撞门而入,脸上洋溢着罕见的激动红光。
“怎么?捡到金元宝了?”老总疑惑地抬眼。
“比捡到金元宝强百倍!”
参谋长抓起桌上的水杯猛灌一口,急声道,
“是黑云寨!封羽他们昨晚主动出击,把出城的那西个鬼子联队给……”
“什么?!”
老总霍然起身,满脸难以置信,
“他们疯了?那可是一万多鬼子!他们怎么敢……”
“老总!您听我说完!”
参谋长赶紧解释,
“他们只出动了几百号人,动用了超过两百门‘重炮’!
西个鬼子联队长当场全灭!野炮联队也被打残了大半!”
大孤镇,358团团部。
楚云飞拿着电报的手指微微发紧,英挺的眉宇间满是惊诧:
“两百门重炮?几百人?孙铭,你确定情报无误?”
副官孙铭神情笃定,用力点头:
“团座,动静绝对错不了,是重炮齐射的声势!
今早咱们的侦察兵冒险摸到现场看了——那爆炸效果,绝对是重炮轰出来的!”
楚云飞缓缓放下电报,目光深邃地望向黑云寨方向:
“看来……我们这位封羽兄弟,藏得可真是深啊。”
刘家庄,被服厂
缝纫机单调的“哒哒”声里,李云龙正有气无力地踩着踏板,仿佛全身的精气神都被这枯燥的活计抽干了。
“厂长!有人找!”一个后勤兵在门口喊道。
“谁啊!这大清早的!”
李云龙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拖着步子,一摇三晃地朝门口挪去。
刚跨出门槛,他就看见了风尘仆仆的张大彪。
“大彪?你小子怎么跑这来了?”李云龙挤出一丝笑容。
“团长!出大事了!”
张大彪一边急切地说着,一边从挎包里往外掏东西。
眼看张大彪摸出一条“黄塔山”,李云龙眼睛一亮,一把抢过,麻利地拆着包装:
“天塌了?能出啥大事?”
“是封先生!”
张大彪激动地声音都高了八度,
“他昨晚带人,把出城找茬的那西个鬼子联队长给端了!
西个联队长,全交代了!”
“啥玩意儿?!”
李云龙拆烟的手猛地顿住,眼珠子瞪得溜圆,
“他才多少人马?敢摸老虎屁股去偷袭西个联队?”
“重炮!团长,他们拉出了重炮!”张大彪斩钉截铁。
“重炮?我咋不知道他封羽裤裆里还藏着这大家伙?”
李云龙一脸狐疑,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斜眼看着张大彪,
“……老丁让你来的吧?我说呢,他个铁公鸡能让你给我送烟?憋着啥屁呢?”
张大彪嘿嘿一笑:
“丁团长说他准备去一趟黑云寨探探虚实,让我来问问……您去不去?”
大原,日军第一军司令部。
作战会议室内将星云集,气氛凝重得几乎滴出水来。
所有够资格列席的联队长级军官噤若寒蝉。
司令官筱冢义男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
“都来说说!”
他冰冷的声音砸在死寂的空气里,“西个满编联队,雄赳赳出城‘清剿’,结果呢?
仗还没正经开打,自家联队指挥官就被人连锅端了!皇军的脸面,都被丢尽了!”
面对司令官的滔天怒火,满座军官纷纷垂下头颅,无人敢应声。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即将凝固时,一个身影从角落沉稳地站了起来。
他的气质与周遭的将佐截然不同——冷硬、精悍,像一柄藏在鞘中的利刃。
“司令官阁下,”山本一木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压抑的空气,
“不知可否……让我谈谈看法?”
看到是自己最倚重的心腹爱将,筱冢义男强压下怒火,微微颔首,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山本君,请讲。”
得到许可后,山本一木整了整军装,锐利的目光刀锋般扫过全场与会者。
随后缓缓开口,字字铿锵:
“诸君,黑云寨此番所施用的战术,绝非寻常部队所能抗衡!
他们执行的,是特种作战中的斩首行动!”
这石破天惊的第一句话,锋芒毕露,瞬间将在场所有高级军官置于被批判的位置,会议室内的空气陡然凝固。
“山本一木!你……”
一位少将军官按捺不住,拍案而起。
“肃静!”
司令官筱冢义男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响起,他缓缓抬手,“让山本君说完。”
他的目光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制止了骚动。
山本一木甚至未曾移开视线,只是眼角余光冷冷瞥过那位少将,便继续陈述他的分析,仿佛对方不值一提:
“昨天的战斗过程清晰展现:他们首先投入精干狙击手,
对我方部队进行压制与袭扰,制造混乱并麻痹防线。
紧接着,利用夜色或地形掩护,将轻型火炮隐蔽抵近,
发起致命奇袭,精确摧毁了我们的指挥中枢与核心炮兵阵地!”
他刻意停顿片刻,让结论的震撼力沉淀,接着抛出一个疑点:
“然而,现场勘查中未能发现重炮的部署轨迹或残留物,这一点确实令人费解。”
“嗯。”
筱冢义男微微颔首,对山本的分析表示认可,眼中露出询问之意,
“那么,依山本君之见,应如何对付这伙盘踞在黑云寨的武装?”
“报告司令官阁下!”
山本一木胸膛微挺,语气斩钉截铁:
“对抗特种部队的唯一利器,唯有特种部队本身!
请司令官放心,特攻队己经完成对大夏湾地形的详实侦察。
待扫清大夏湾目标后,我部即刻挥师黑云寨,亲手了结他们!”
说话间,山本一木眼中精光毕露,透露出不容动摇的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