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失忆双煞与海螺传讯的乌龙

2025-08-18 3487字 2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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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艇闹剧收场时,夕阳把海面染成融化的金箔。顾小宝举着海螺追着海鸥喊“海盗投降”,渔民们正七手八脚地把被缴的电击棍往渔网里塞,阿婆念叨着“这铁棍子能换三筐椰子”。李钱钱蹲在甲板上给阿远包扎手指,碘酒棉签刚碰到伤口,他就疼得嗷嗷叫,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轻点!这手可是要给你剥螃蟹的!”他龇牙咧嘴地抽回手,指尖却悄悄勾住她的掌心,“不过刚才你挡在我身前的样子,帅得像武侠片里的女侠。”

李钱钱被他逗笑,刚想说话,就见陆星河踩着满地狼藉走来,手里捏着个湿透的证件:“沈念的船员招了,这女人根本不叫李念念,身份证上写着‘白薇’,而且——”他顿了顿,眼神古怪地扫过阿远,“她的体检报告显示,三年前做过和顾淮之相同的脑部手术。”

“脑部手术?”李钱钱心里咯噔一下。

“就是那种……可能导致失忆的创伤手术。”陆星河把报告递过来,“而且她的主治医生,和当年给顾淮之处理车祸后遗症的是同一个人。”

阿远突然按住太阳穴,脸色发白:“头好痛……好像有手术刀在脑子里转……”他踉跄着后退,撞在栏杆上,额头磕出个红印,眼神瞬间变得茫然,“你们是谁?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李钱钱的心脏像被冰锥刺穿——他又失忆了?不,是比之前更彻底的空白,连“阿远”这个名字都像是第一次听见。

混乱中,被渔民捆在桅杆上的白薇突然剧烈挣扎,嘴里发出模糊的呻吟。李钱钱凑近一看,发现她额头冒着冷汗,眼神涣散,嘴里反复念叨:“火……好多火……救哥哥……”

“她也失忆了?”顾小宝举着个破望远镜,对准白薇的脸,“她好像在说胡话。”

陆星河赶紧解开白薇的绳子,刚想问话,她突然像受惊的兔子般窜起来,抓起甲板上的鱼叉就朝阿远戳去,眼神里全是恐惧:“是你!是你放的火!”

阿远下意识地抓住鱼叉,两人角力间,白薇的草帽掉了,露出耳朵后面那颗痣——痣的形状很奇怪,像被火燎过的疤痕。

“火?什么火?”阿远眉头紧锁,握着鱼叉的手在发抖,“我不认识你。”

“你忘了?”白薇的眼泪掉下来,混合着脸上的油污,“三年前的仓库!你把我哥关在里面!火是你放的!”

李钱钱突然想起顾淮之车祸前的最后一条短信:【仓库有问题,沈敬山的账本藏在消防栓后。】难道那场车祸和仓库火灾有关?

就在这时,阿远突然“哎呀”一声松开手,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别吵!脑子里有两个声音在打架!一个说‘我没放火’,一个说‘快跑,警察来了’!”

白薇也捂着头蹲下去,两人像两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在甲板上缩成一团,异口同声地喊:“头疼!”

陆星河看得目瞪口呆:“这……这是失忆二人组?”

顾小宝突然拍手:“我知道!他们肯定是吵架吵得太凶,老天爷让他们忘记为什么吵架了!”

李钱钱没心思笑,她捡起白薇掉落的鱼叉,发现叉尖刻着个模糊的“顾”字——这是顾家船队的标记。难道白薇的哥哥和顾家有关?

夜幕降临时,渔民们在沙滩支起篝火。阿远和白薇被分开绑在两棵椰子树上,中间隔了三丈远,却还在隔空吵架。

“你肯定是坏人!不然他们为什么绑你?”阿远鼓着腮帮子,像只护食的河豚。

“你才是坏人!你看你长得就像海盗!”白薇瞪回去,发梢还沾着海草。

“我才不是海盗!我会修船!”

“我还会开游艇呢!”

李钱钱坐在火堆旁,听着两人幼稚的争吵,突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陆星河递给她个烤椰子:“别担心,医生说这种创伤性失忆可能是暂时的,刺激一下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怎么刺激?”

陆星河指了指白薇:“她不是说仓库火灾吗?我让人查了,三年前城郊确实有个仓库着火,烧死了个叫沈舟的男人,是沈敬山的养子,也是……顾淮之的发小。”

李钱钱手里的椰子差点掉在地上。

沈舟?那个总跟在顾淮之身后,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的大男孩?顾淮之车祸那天,本来是约了沈舟去仓库找账本的!

“你的意思是……”

“白薇可能是沈舟的妹妹。”陆星河叹气,“她大概以为是顾淮之害了她哥,才整容来找他报仇,结果自己也失忆了。”

火堆那头,阿远突然对着白薇喊:“喂!我好像认识你哥!他是不是爱吃糖醋排骨?”

白薇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不知道,就觉得你说起他的时候,我嘴里有点酸。”阿远挠挠头,突然指着海面对李钱钱喊,“钱钱你看!流星!快许愿!”

李钱钱抬头,看见一颗流星划过夜空,拖着长长的尾巴。她闭上眼睛,心里默念:不管你们记不记得过去,都别再互相伤害了。

睁开眼时,正好对上阿远的目光。他虽然还在赌气似的别着嘴,眼神却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光。李钱钱突然明白,不管他是顾淮之还是阿远,在意她的心思,从来都藏不住。

深夜,李钱钱被冻醒,发现篝火快灭了。她起身添柴,刚站起来,就看见两个黑影鬼鬼祟祟地往海边挪——阿远和白薇竟然解开绳子,正互相搀扶着往停在浅滩的小渔船走。

“你们干什么?”李钱钱喊了一声。

两人吓得一哆嗦,阿远转身挠头:“我们……我们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吵架,这里太吵了。”

白薇赶紧点头:“对!吵赢了的人就是好人!”

李钱钱又气又笑,刚想过去把他们拽回来,突然听见白薇尖叫一声,指着阿远的手腕:“这疤!你怎么也有?”

阿远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月牙形疤痕,又看了看白薇手腕上一模一样的疤,突然“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这是小时候爬树摔的!你也在!”

白薇也愣住了,眼神渐渐清明:“你是……淮之哥?”

阿远还没来得及回答,远处突然传来汽笛声,一艘快艇正朝这边驶来,船头亮着刺眼的灯。

陆星河从木屋冲出来,手里举着对讲机:“不好!沈砚的人来了!他们要抢白薇和顾淮之!”

阿远下意识地把白薇往身后一护,动作流畅得像演练过千百遍:“别怕,有我。”

白薇愣在原地,看着他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突然捂住嘴,眼泪掉了下来——三年前仓库着火时,沈舟也是这样把她推出火场的。

快艇靠岸了,十几个黑衣人举着枪冲过来。阿远拉着白薇就往礁石区跑,李钱钱和陆星河紧随其后。混乱中,李钱钱听见白薇喊:“往东边跑!那里有个山洞!是我哥以前藏东西的地方!”

跑到山洞门口时,阿远突然停下来,指着洞口的涂鸦:“这是我画的!你看这只螃蟹,缺了条腿!”

白薇看着那只缺腿的螃蟹涂鸦,突然笑了,眼泪却掉得更凶:“是你画的,我哥总说你画的螃蟹像蜘蛛。”

洞外传来枪声,陆星河把一块巨石推过去挡住洞口:“先躲在这里!我去叫渔民!”

山洞里漆黑一片,李钱钱掏出手机照明,发现墙上刻满了字,全是“淮之”和“阿舟”的名字,还有歪歪扭扭的笑脸。

“这是我们小时候的秘密基地。”阿远的声音带着怀念,“我想起来了,沈舟不是被烧死的,他是为了救我……”

他的话没说完,白薇突然抓住他的胳膊:“你说什么?我哥还活着?”

“嗯,”阿远点头,眼神渐渐清明,“火灾那天他把我推出窗户,自己被烟熏晕了,后来被好心人救走,现在在国外养病。我怕沈砚找他麻烦,一首没告诉你……”

洞外的枪声停了,传来陆星河的喊声:“安全了!出来吧!”

李钱钱打开手机灯照过去,看见阿远和白薇正对着墙上的涂鸦发呆,脸上的表情又哭又笑。她突然觉得,记不记得起来好像没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终于不再互相仇恨。

走出山洞时,天边己经泛起鱼肚白。阿远突然指着白薇的耳朵:“你这痣怎么回事?像被火燎过。”

“你才被火燎过!”白薇瞪他,手却下意识地捂住痣,“这是胎记!”

“我怎么觉得在哪见过……”阿远挠头,突然看向李钱钱,“钱钱,你小时候是不是也有个这样的胎记?”

李钱钱愣住了——她右耳后确实有个一模一样的痣,只是后来长头发遮住了。

陆星河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你们三个小时候肯定一起爬过那棵树!沈舟大概是把你们俩弄混了,才让白薇以为李钱钱也有痣!”

阿远和白薇对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沙滩上回荡,像把过去的恩怨都吹散了。

李钱钱看着他们,突然觉得阳光格外温暖。或许记忆会迷路,但善良和在意从来不会。就像这沙滩上的脚印,不管被海浪冲掉多少次,只要心里有方向,总能重新踩出一条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