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钱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三天了。
顾淮之没再来找她,公司里的人看她的眼神却都带着异样。她知道,那天会议室的事肯定传开了——新寡的嫂子被小叔子拿捏得死死的,还被查出一堆不堪的过往。
“活该,拜金女就该有这种下场。”
“听说她以前是摆摊算命的,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术勾搭上顾大先生。”
“顾二先生也不是好惹的,等着看她怎么被赶出顾家吧。”
这些窃窃私语像针一样扎在李钱钱心上,可她连出去怼人的力气都没有。顾淮之手里的那份DNA报告像把悬顶之剑,让她坐立难安。
他到底想查什么?
第西天下午,前台突然打来电话,说有位苏小姐找她,说是顾总的朋友。
苏小姐?李钱钱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庆功宴上那个穿红裙的女人,苏曼妮。
“让她进来。”李钱钱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眼底的红血丝还没消,但气势不能输。
苏曼妮走进来的时候,带着一身浓烈的香水味,呛得李钱钱差点打喷嚏。她穿着一身火红色的连衣裙,手里拎着个爱马仕铂金包,往沙发上一坐,就像在自己家一样随意。
“李小姐,久仰大名。”苏曼妮笑盈盈地看着她,眼神里却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早就想见见淮之哥哥心心念念的‘嫂子’了。”
“苏小姐找我有事?”李钱钱靠在办公桌上,没打算请她喝茶。
“也没什么大事,”苏曼妮从包里拿出一张请柬,推到她面前,“下周六是我的生日派对,淮之哥哥说你可能没空,让我亲自来送一份。”
李钱钱拿起请柬,上面烫着金色的花纹,地址是苏家庄园。她注意到苏曼妮的指甲涂成了正红色,和她的裙子一个色。
“顾总还说什么了?”她不动声色地问。
“也没什么,”苏曼妮拨了拨头发,露出纤细的脖颈,“就是说...他最近很累,需要人照顾。不像某些人,只会给他添麻烦。”
李钱钱看着她脖子上那条细细的铂金项链,突然想起顾淮之书房里的照片——少年时期的顾淮之身边站着个小女孩,脖子上也戴着同款项链。
原来他们从小就认识。
“苏小姐说完了吗?说完可以走了。”李钱钱把请柬扔回桌上,语气冷了下来。
“急什么?”苏曼妮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故意挺了挺胸,“我忘了告诉你,淮之哥哥昨晚在我家待到很晚。他说...跟我在一起比较放松。”
她凑近李钱钱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他口袋里的药,还是我给他买的呢。你连他吃什么药都不知道吧?”
李钱钱的心脏猛地一缩。
顾淮之的药...她确实不知道。她只知道他心脏不好,却连他吃什么药都没问过。
苏曼妮看着她发白的脸色,笑得更得意了:“李小姐,识相点就自己离开。你跟淮之哥哥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别到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走了,香水味却像毒雾一样弥漫在办公室里。
李钱钱跌坐在椅子上,浑身发冷。
苏曼妮的话像魔咒一样在她脑子里盘旋:“他口袋里的药,还是我给他买的...”“你连他吃什么药都不知道...”
是啊,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怀疑他,算计他,却从来没想过要去了解他。
可她凭什么要了解他?他是她的敌人,是想抢她遗产的小叔子!
李钱钱抓起桌上的请柬,想撕个粉碎,手却停在了半空中。
生日派对...她要不要去?
去了,可能会看到顾淮之和苏曼妮亲密的样子,会被羞辱,会更难堪。
不去,就等于认输,等于承认自己怕了他们。
她李钱钱什么时候认过输?
“去!为什么不去!”她把请柬塞进包里,眼神重新变得锐利,“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晚上下班,李钱钱故意等在公司楼下。顾淮之的车开出来时,她首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顾淮之皱了皱眉:“你干什么?”
“苏曼妮来过了。”李钱钱看着前方,“送了生日请柬。”
顾淮之的指尖顿了顿,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你想去?”
“当然。”李钱钱转过头,看着他,“我还想看看,苏小姐是怎么照顾你的。”
她的语气带着嘲讽,眼神里却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
顾淮之看着她倔强的侧脸,突然低低地笑了:“可以。不过...别给我惹事。”
“谁惹事还不一定呢。”李钱钱别过脸,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
他没有否认苏曼妮照顾他的事。
也就是说,苏曼妮说的是真的。
车窗外的霓虹灯一闪一闪,映在李钱钱脸上,忽明忽暗。她看着顾淮之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分明,手腕上的青筋隐隐可见。
他的药...到底是什么药?
他的心脏...到底有多严重?
这些问题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喘不过气。
她知道自己不该关心这些,可控制不住。
这场战争,她好像越来越看不清自己的立场了。